如果雅歌此時開燈，定會看見涼月滿臉的淚以及哀傷的眼。

涼月死死忍住想要擁抱雅歌的沖動，待雅歌饜足，他輕輕推他，他聲音很小，“師傅，我是來和你道別的。”

道別？

雅歌好不容易被安撫的心，再次燃騰著怒氣。

“我要和黛菲爾離開了，師傅，我……唔……”

涼月突然說不出話，因為他的唇，再次被雅歌給纏住。

感受到雅歌奔騰狂躁的怒氣和欲念，涼月緊張的拽住了衣角。

他心痛這樣的雅歌，可是，除了說他和黛菲爾離開，他沒有別的選擇。

這樣，師傅就會恨他吧？

恨總比愛要容易得多。

“滾，冷涼月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身邊。”

“放心，不會了。”涼月起身，淡淡道。

他捂著痛得撕心的小腹，快速逃離了房間。

他聽見雅歌砸東西的聲音，這是認識雅歌的兩年來，他第一次感受到雅歌失控的脾氣。

他從來以為師傅是永遠不會生氣的那個人呢，他性格溫善，說話的語氣也是如水一般的溫柔。

看來，他真的惹怒了師傅。

涼月已經分不清是小腹痛還是心痛，走到客廳時，他支撐不住，重重摔倒在地。

他內心一遍一遍告訴自己，冷涼月，你不能倒下，你不能給他任何念想。

走，你快走。

涼月爬起來，憑著最後的意念打了一輛出租車。

坐在車上，他昏昏欲睡，視線也是模糊得厲害。

剛好此時，他包裏的手機響起，涼月想要拿電話，但沒有一點點力氣，出租車司機見狀，趕緊將電話拿出來，遞給涼月。

黛菲爾焦急的聲音傳來，“涼月，你去哪了？”

“黛菲爾，我的病，別告訴我師傅。”

涼月虛弱的聲音，讓黛菲爾急得哭出聲。

“涼月，你又痛了，是嗎？你在哪裏，快告訴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涼月？涼月？嗚嗚……”

涼月講完那句話，模糊的視線漸漸漆黑一片，最終，他的世界歸於安寧。

出租車司機見狀，嚇得趕緊抓起涼月的電話，“小姐，你朋友昏迷了。”

“快，將他送來皇家醫學院。”黛菲爾邊哭邊道。

**

涼月如一只蝴蝶，深夜飛到了雅歌身邊，告訴他，他將要和黛菲爾離開，然後他便真的飛走了。

涼月走後，雅歌便開了一瓶威士忌，醉生夢死。

直到第二天傍晚時分，他接到了黛菲爾的電話。

“教授，你快來見涼月最後一面吧。”

當雅歌聽聞這幾個字時，他腦袋裏瞬間燃起了煙火，劈裏啪啦的響，然後，世界突然便安靜得可怕。

等他腦回路完全清醒時，他已經站在了涼月的病床前。

“教授，涼月是不是要死了？”黛菲爾哭得傷心。

旁邊那些所謂的教授，專家都在搖頭嘆氣。

“哎，沒救了，這麽年輕，真是可惜了。”

“是啊，太可惜了。”

雅歌一直喘得厲害，凝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涼月，他藍瞳裏迸發出濃烈的戾氣。

然後，他做了令在場教授都震驚無比的動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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